“我没有赶你,你现在需要休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傅珩按着额头,“……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,我不想再看见你屠城了,你明白吗?”
“就因为我杀了人?”顾诀脸色刷地一冷。
“这不是杀不杀人的问题,”傅珩头疼地说,“那些是战俘和百姓,你不能……”
“我、我原本没想杀他们,但是我控制不住。”
“所以你才需要休息,回京的事,我会为你安排好。”
顾诀沉默了片刻,“驾驭不了的兵器,会销毁吗?”
“你胡说什么?”
“我没有胡说,”顾诀看进他的眼睛,面无表情,“论杀人,你杀的难道比我少?我仁慈的誉王殿下。”
傅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,“原来在你眼里,我就是杀人如麻的伪君子?”
顾诀没说话,转身出了帅帐。
傅珩坐在床上,看着他的背影,一瞬间,变得那么遥远而陌生。
这真的还是当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?
他又为什么三番五次提及兵器二字?
顾诀是不是……知道了什么?
――
林江渠回京之后,一点也没闲着,把凡是牵扯到军火走私的商户和官员全部审查了一遍。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。
“陛下,私自盗运军火的人,已经查出来了。”
“人呢?”
“还没抓到。此人对外名叫李枭,估计是假名,据说是个外族人,年前才到的京城,没多久,就已经成为了一大商会巨头。但是,这人非常神秘,没人见过他的脸。”
“你来见我,就为了说这些?”傅霄脸色有些不悦。
林江渠摇摇头,“我带人清查了他们的运送道,上次顾诀他们截的那一批,也是从此人手里流通出去的。除了火炮,他们还在向漱川走私铁矿和粮草。”
“此人和成毅可有关系?”
“佩棠说,李枭一开始进入商会,就是成毅引荐的,但最近成毅手脚干净得很,大概是生意都放给了李枭去做,自己只等着收利息。”
傅霄按着眉心,停顿了片刻,“惜流,你说朕要不要去见见姑姑?”
林江渠愣了一下,傅霄很少喊他的字。
“看陛下的意思。”君心难测,林江渠也只能打个哈哈。
之前傅珩被参勾结商贾一事之后,傅霄就没有再与傅宛砚见过面。每年家宴也请过,礼都准时到了,人从不见来。
这次的事情,还是需要傅宛砚的帮忙。说白了,朝廷在商会的号召力,从来就不如会长。
“陛下,臣听说顾诀屠空了漱川好几座城,誉王大发雷霆,卸了他的职,并且让他回京。”林江渠问。
傅霄点了点头,“没错,逐知的性子就是这样,朕也拿他没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