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哪儿?”
“漱川。”
顾诀脸色一变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之前投靠洛半深的小国纷纷叛乱,漱川此刻是腹背受敌,傅珩已经准备攻城了。”
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可想过,洛半深若是落到傅霄手里,会如何?”
“成王败寇,该如何便如何。”
“顾诀,你真的准备一直效忠于齐国?”顾如叙眯起眼,“你别忘了,你爹娘是怎么死的。”
顾诀侧眸,“我爹娘?”
“你真以为你娘是病死的?”顾如叙看着他的眼睛,继续说,“她若不死,以后便要成为齐国控制你的筹码,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束缚,才选择了死亡。你明白吗?”
四周寂了一瞬,风声都有些不真切。
“你这么说,可有证据?”
“证据?”顾如叙气得笑了一声,“你还记得你娘死的当日他们早早就封了棺吗?”
“是怕……被我发现?”
“不然,难道真是连给你见最后一面的时间的没有?”
沉默了半晌,顾诀问,“这些都是傅霄谋划的,对不对?”
顾如叙瞟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,“傅霄虽是主谋,但哪些是共犯,你心里难道没个数?”
顾诀的手不禁收紧,指甲嵌进皮肤里,却感觉不到痛感。
顾如叙抓住他的手,“现在去漱川,你可以逼洛半深退位。凭你的能力,要反攻齐国,不是什么难事。待天下一统,再来清算当年那些仇人,重建北疆,便无人可挡了。”
顾诀安静地听着,良久才开口,“那些药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给我的药。”顾诀抬眼,“第一次是在试探我。第二次,你笃定我会吃,所以才换了另一种。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顾如叙脸上闪过一丝异色。
“姑姑,”顾诀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冰冰的,“你明知那种药会刺激蛊虫的狂化,把我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。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,可还是把那药拿给了我。为的,就是今天这个局面,就是逼我按照你的计划去报仇。对不对,姑姑?”
顾如叙稳了稳,方才的慌乱转瞬即逝,“那你呢?你现在还有退路吗?”
“我不知道,”顾诀摇了摇头,“或许从踏入京城那一刻开始,就没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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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落里,月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其他暗卫都看不惯他,他便只能自己跑到远处睡。
耳边隐约有说话声,他坐起来,想去看看怎么回事。
“谁?”
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,不远处,白色的身影猛地转过身来,目光如鹰隼,月生不禁打了个寒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