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钩点点头,放下帘子。
洛半深把炸甜糕塞到阿弥尔手上,“你不是前两天还念叨过这个吗?”
阿弥尔抿了抿嘴,拿起来咬了一口。还是热乎的,又甜又糯,还是旧时的味道。以前束鲤经常会给她带。
眼泪啪嗒地一下掉了下来。
洛半深拍了拍她的背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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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诀正在披着折子,听闻傅珩竟主动来找他,立即面露喜色,召人让他进来。
“怎么忽然过来?”顾诀的婢女已经上好茶水,自觉退下了。
“我有事情想和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能不能,让我回一趟京城?”
顾诀脸色刷地变了,“回去干什么?”
“我母后仙逝,我想回去看看。”
顾诀沉默了片刻,说,“你是真要回去探母,还是一心想着逃跑?”
傅珩瞪大眼睛,“怎么会?我就算能跑,齐国怎么跑?”
“质子就是质子,哪有随随便便放回去的道理?”
“我……”傅珩咬了咬牙,“我傅珩与天发誓,倘若逃跑,便令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“你就这么想回去?”
傅珩点了点头。
“倒也不是不可以,”顾诀眼中闪过一丝邪气的笑,伸手勾住傅珩的头发,亲了一下,“你若是让我满意了,我便放你回去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说呢?”顾诀揽住傅珩的腰肢,手顺着脊骨向下,揉捏了一把。
傅珩瞬时僵住,如同被什么刺到一般。
顾诀这是真真不留他一条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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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何时可以启程?”傅珩无力地趴在床上,哑着嗓子问。
“启什么程?”顾诀在旁边穿着衣裳。
“你说的,让我回家。”
“这个啊,”顾诀笑了笑,低头下来,“我不满意。”
傅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眼里的光熄了一瞬,忽觉浑身发冷,“你……你,你骗我?”
“我没有,我们说好的。你得让我满意,我才能让你回家。”
傅珩低着头,手紧紧攥着被褥,不发一言。半晌,冷声道,“顾诀,你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顾诀心里忽的窜起一股怒意,他一把抓住傅珩的手腕,把他从床上拽下来,一路拖至铜镜前,骨头嗑地生疼。又蹲下身,掐住傅珩的下颚,逼迫他同镜中的自己对视。
镜子里的映出傅珩的身子,浑身青紫交叠,胸口又红又肿,披头散发,眼中毫无光彩,看起来如同得了瘟疫。
这哪里是什么所向披靡的大将军?